,那是刘达为他缠伤口的衣襟。他没用多大力气便扯掉了衣襟,一阵疼痛,使他又失去了知觉。
担架在山路上颠簸着。
他又听到了那几个人的说话声。
瞅,这小子命真大,肠子都出来了,人还没死。那个战士的声音。
死不了,赤匪个个命大。那个营长的声音。
另一个声音说:营长,你说咱们活捉了一个师长,真能给10两黄金?
那还有假,这是蒋委员长亲口说的,不仅有黄金,每人还能连升3级哩。那个营长说。
嘿,真不错。另一个士兵说。
肠子都露出来了,怕会死吧。
反正快到团部了,只要有口气就行。营长说。
肠子,肠子,这一念头猛烈地撞击着陈树湘的脑海。肠子都露出来了,为什么还不死?
快,快,再有十几分钟就到团部了。那个营长的声音。
营长,让兄弟们喘口气吧,实在走不动了。一个士兵哀求着。
妈的,抬个人都抬不动。好吧,就歇几分钟,抽支烟咱们就走。营长说。
多谢了,营长。
担架放下了。
那几个人躲开陈树湘到路旁吸烟去了。
肠子,肠子,再过10分钟就到团部了,这一阵阵话语,浑沌一片地在他脑海里翻滚。决不能当俘虏,决不,决不。
他伸出双手,摸到了肠子,温热的肠子就握在他的手里,此时他已不感到疼痛了。他咬了咬牙,双手用尽力气,大叫了一声……
他最后听到了一句咒骂:妈的,这个家伙把自己的肠子揪断了。
一切的感觉便都远离陈树湘而去了。
几个国民党的官兵惊惧地望着躺在那里已经死去的陈树湘。
刘达连长带着10几个人只顾在前面拼杀,他心里只有一个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