碴儿,老这么搁着也不象回事儿。”
“就是,五哥,那谁——”
“六条的电话叫来没有,小四儿?”五哥问。
“那谁——”
“叫不通。”
“先叫马科长那里!”
“那谁——”子元忘了下句,“可不是。”
“不在乎,”
“子元,”
尤二爷和五哥说到了一块。尤二爷嚷了:“五哥?”
“我刚要说这个,赶明儿咱们得圆上这个碴儿,别。”“五爷,电话!”
“马,马!”五哥忙着喝了口茶,忙着把烟头扔在地上,忙着又点上一支,一手提着裤衩,忙着慢慢的走了。“子元哥,常玩,还能在乎几块子钱?你昨天没加入,可是总该看见了:他那是怎么打呢?!我告诉你,子元哥,气得我一夜没睡好。”
“就是,五哥说得好,圆上这个碴儿。”
“咱不在乎那几,”
“得圆上,”
“子元,”五哥叫,“马科长跟你说话。”
“哟,你们二位,失陪,马科长电话,”子元向刚进来的两位立正鞠躬。
“子元,马科长,”
“是的,五哥。”
“华亭,孟康?”尤二爷拍着木床,“这边!我说,昨个那一场,一夜没睡,我!不在乎那几块钱;牌品,牌——”“五哥!!”华亭和孟康一齐立起来叫。
“坐!我说,咱们得给他们圆上昨天那个碴,这么搁着不象回事。”五哥坐下,手伸到裤衩里抓着。
“当然!!”华亭的声儿粗,孟康的声儿细,一齐这么说,合着音。
华亭是个一篓油,脸上湿漉漉的有层灰,象落上土的炒花生米;穿的很讲究,右手食指上戴着个半斤多重的金戒指;进来就脱衣裳,大模大样的展览肚子。孟康是个细高挑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