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似的往回缩。来时妈嘱咐过,要听姐姐姐夫的话,别惹人家生气。远的不说,你叔叔这些年常接济咱家,这回你婶子也来信说叫你去。你得对得起人!现在这么跑回去,该怎么和家里人交代!
“姐,那也用不了这么多钱……”小髻怯怯地说。
“剩下的,是你这几天的工钱。都是自家姐妹,还没来得及商量具体的数目。你也别嫌少。”阿宁声音冷淡地说。不在这几个钱。她不愿叫人家说自己占一个乡下姑娘的便宜。
“这,这怎么成?我是来给姐帮忙的。姐愿意,就给几个零花钱。不给也应该。小髻绝不是冲钱才来的。”小髻慌忙地往回推钱,神情十分真挚。
阿宁先是一愣,旋即明白了。原来症结在这里!古老乡俗,耻谈金钱,亲友问的互助,完全是无偿的。愿干就干,不愿干谁也说不出什么。小髻一直以为她是在姐姐家作客,哪里来的踊跃工作姿态!
阿宁连叫自己糊涂,也许怪自己那封求援信太含混,谁知乡下人竟按着自己的逻辑去理解。亲戚归亲戚,帮佣归帮佣,要想处下去,第一是要把这条界限搞清楚。
阿宁拉开抽屉,找出她和沈建树的工资条,递给小髻:“你看看。”
字条是细长的一条纸带,密密麻麻都是数字,小髻看不懂。
“你就看最末尾这个实发数字。”阿宁指点她。
嗬!真不少哇!怪不得城里人可以这么讲究,挣得钱一个月抵乡下人一年了。小髻的家乡至今还很穷困。
“别看挣得多,城里的开销也大。吃穿用,房租水电,费费的奶粉桔汁,都从这钱里出,四下里一分,也就不多了。城里人有城里人的难处,不像乡下,烧柴吃菜都不花钱。”
小髻点点头,阿宁姐说的是实话。城里什么都要钱,连楼下掏垃圾的老头,还一个月收五毛钱卫生费呢。
“要是我每天在家带费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