够的钱,还用我扔下费费去上班吗?”阿宁说完俯下身去亲她的宝贝儿子。
沈建树吃了一惊。昔日的计算机软件工程师,何以短短半年,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!好像不单将血肉,而且将魂灵,都给了这个胖胖的婴孩了。女人啊,真没法说。
“我看就这样发吧。死马当活马医。找保姆和托儿所的事,我也不放松,双管齐下吧。”沈建树安慰着妻子。
阿宁找出一个牛皮纸信封,路途遥远,可别半路上磨坏了。然后像小学生默写似的,一字一蹦默念着,写下那个偏僻闭塞的小山村的名字。
“不管怎么说,我还有个老家。”她略有点得意。
沈建树没话。他祖辈都在城市。只有那些从父辈才进城的人,农村才有一个悠长的根。
阿宁原以为像科学没有祖国一样,以后的人也没有籍贯这个概念了。想不到,一条小小生命的问世,竟把她同那个古老的地方联系起来。那些从未见过面的亲属,会理会她的呼救吗?她在信中把北京的美好,着实描绘了一番,不知是否能够产生足够的诱惑力?再有,她有意识地几次三番提到了爸爸。爸爸是乡下亲人们的骄傲,他们不会太怠慢爸爸的女儿的。
该写的都写上了。想一想,还有什么更充足的理由?对了,给外地的爸爸妈妈写封信,请妈妈以爸爸的名义给老家施加点压力。
现在能做的唯一的事,就是等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