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。她迷糊着眼一看那瓶子,鬼哭狼嚎,哎呀我的妈呀,你怎么把火碱给喝了啊,那是我打算抠旧油漆的啊……火碱喝进肚,食道和胃这一条线,都烫熟了。幸好我当时抓起水瓢,喝了无穷尽的冷水,送到医院,医生说急救措施合理,这才保住一条命。可是疼得不行,喉管以下,养着一条火烧龙,一犯起来,就像点燃了煤油,疼得天旋地转。我就可劲揍媳妇,她一声不吭,把自己爷们害成这样,有什么脸叫唤?有一天,她被我打得实在受不了了,就说,你打我,好歹也等过了危险期。要不把我打残了,打死了,谁来侍候你?我说,老子有金子,还怕没女人?你今天死了,明天就停尸再娶!她就不说什么了,乖乖地侍候,摔打不走。她是看上我的金子啊。是不是啊?张大光膀子歪着满脸黑皱纹的脸,问那女人。
女人说,谁看上你的金子了?金子有价,人没价!金子是你这个人淘下的,没了你这个人,金子有什么用?我是觉着对不住你,是我害了你!
张大光膀子洋洋得意。
这些家长里短的话,不要在医院里扯个没完。滕大爷不客气地说。
对,说正题。后来有个哥们儿对我说,大烟疙瘩治这个最管事了。我就整了些,吃吃果然能抗住疼。谁知后来不灵了,改打吗啡针。再后来,吗啡针也不灵了,就打海洛因,你们看我这烙膊……
张大光膀子橹起袖子,密密麻麻的针眼,像丑女人脸上的雀斑,下界到了手背虎口,上界到了腋窝下,到处没块好肉。
我浑身上下哪里的血管都扎,舌头底下、手指头尖上的都试过。实话说,我连xx巴背面的血管都扎过,疼我不怕,可就是那地方扎不了两回,血管就堵了,没法使了……
张大光膀子奇特的带回声的话,听得人浑身鸡皮成片。
好了,不必说了。张大。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了,比较特殊。我们医院现在没床位,所以没法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