罩。
沈若鱼这才看到简方宁的全貌。她是典型的东方美女,藏在口罩里的是端正的鼻梁、小巧的嘴巴和颊部的桃红。
那你为什么一直戴着口罩啊?沈若鱼想到自己的猜测,不由得大叫。
这不是很简单吗,因为我一直在感冒,怕传染了你啊!
沈若鱼与简方宁成了好朋友。
最好的聊天时光,是两个人都值班的时候。
妇产科是一种生长莫测的植物,丰年的时候忙得要死,一天要做若干的手术,接生的婴儿足可组建一个排。歉年的时候冷清得像墓地,没有一个等候手术的病人,没有一声新生婴儿的啼叫。只有那些早几日娩出的老婴儿,在吃饱喝足之后无聊地哼几声。
主任抱歉地对沈若鱼说,你是来学习的,应该给你多创造实习的机会。可没有病人,我也没法。你知道产妇孕妇来医院这件事,看起来好像很偶然,其实是一种必然。那不是她们今天决定的,早在十个月或是两个月之前;就有了这件事。种子是早就定播下的,现在不过是收获或是间苗。谁也奈何不得。
沈若鱼唯唯诺诺地点头,极力掩饰心中的快意。打定主意不搞妇产科,病人自然越少越好。
不知是不是她的恶意祈盼奏了效,妇产科进入连续的荒年。
你干脆住到科里来吧,这样夜里若是有了急诊,你也可以多一点实践的机会。主任说。
沈若鱼服从,就在产房附近的小屋支起一张床。
轮到简方宁值护士班,她们就面对面地坐在护士值班室,几乎彻夜长谈。渴了就拔开一瓶输液用生理盐水的橡皮塞子,对着瓶嘴一饮而尽。到了下半夜,聊得肚子饿了,就敲开几支50%的葡萄糖溶液,像喝糖稀似的把它吮进肚里,一会儿就精神百倍了。
沈若鱼知道了简方宁是一个工人的女儿,但心气极高,想成为医学权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