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软弱的,她刚刚失去了自己的孩子,那个置她于羞辱与悲苦中的男人,躲得干干净净,甚至还在充当正人君子。她的内心感到极大的不平衡。这时候,只要我们再加一把油,她的防线就全面崩溃了……主任谆谆告诫。
沈若鱼觉得这些话不是灌进了她的脑海,而是填进了她的胃,见棱见角地堵在心口。
把她的孩子给她看一下。主任淡淡地吩咐。
她的孩子?在哪里?沈若鱼下意识地四下打量。
就是刚才我们吸刮钳夹出的那些血块、骨骼和模糊不清的筋脉啊。你把它们在纱布上大致拼成一个人形,端给她看。主任用一种很轻松的语调说。
不!我不看!我不要看我的孩子……求求你们,求求你们啊……那个一直好像昏睡的女人,猛然发出裂帛般的嚎叫,钢制的手术床,如遭8级地震,晃得几乎坍塌。
沈若鱼的手哆嗦着,不敢在纱布上靠近那团成形的胎儿残骸。
冷静一点,你必须得看,这是规定。我们为你作了手术,是不是成功,得有实物作凭证。所以你是一定要看,还得看得清清楚楚。怀孩子不是一个人的事情。你一定得和另一个人通消息,报告你这些日子的遭遇。你不看看你们的孩子,你怎么能说得明白呢?再说,你和这个孩子,毕竟也是一种缘分,他来世间一趟,你这个当妈妈的,就不看他一眼吗?就让他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吗?”…主任的话像孤独的咒语;在惨白的墙壁四周折射。
沈若鱼就在这一瞬决定,永生永世,不搞妇产科。
大滴大滴的泪水,像泉一样,从那卧着的女人紧闭的睫毛问,沁了出来,顺着她玉石一般光洁的脸颊,将手术枕浸透。
好了,她就要说了。主任轻轻嘘了一口气。你说吧,你说了那个男人是谁,我马上就给你把手术做完,再耽搁下去,你会大出血……你会死的……主任柔和地说,话语中有一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