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协助你欺骗钟先生。”
魏晓日说:“这不是欺骗。只是让事精变得更合理。”
古语形容美人是“增一分则嫌长,减一分则嫌短”,此刻,用来描述魏晓日对卜绣文的治疗,真是太贴切了。药量既不敢大,怕伤了日渐成熟的胎儿,更不敢小,怕害了卜绣文的性命。只有目不转睛地观察病情,及时调整药量。幸好有了薄香萍的鼎力相助,才得以天衣无缝。
他们常常肩并肩地站在病床前,默默地注释着毫无知觉的卜绣文。
昏睡中的卜绣文,仿佛远古时代先民生殖崇拜的图腾,面色凝重肃穆,腹部膨隆如鼓。无知无党,无愧无悔。令人感到生命的森严和种系延续的不可抗拒性。
每逢这时,薄香萍既感动,又有深深的恐惧。她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会变成怎样。试着问过魏晓日,魏医生茫然地眨着红肿的眼睛说:“管不了那么长远。走一步说一步吧。”
钟先生受了风寒,卧床不起,在家接受治疗。有气无力地打来电话,询问卜绣文的病情。往往活还没说了一半,就喘得风箱一般,叫师母捶着背,才能把话说完。
魏晓日总是斩钉截铁地说,一切按先生的意见执行,病人情沉稳定。再加上薄香萍也是一口咬定,由不得先生不信。
暂且相安无事。
那个胎儿不管她的母亲和人世间发生着什么样的风云变幻,照样不可遏制地长大。她对母体的毒性也越来越大。
卜绣文像一驾老迈的马车,拖着这个日渐沉重的车厢,步态越来越艰难了。
“香萍,我想给卜绣文用引产药物。”魏晓日同薄护土商量,语气游移不安。
征香萍吓了一跳说:“那孩子不是要大受影响?预产期还早呢,这么小的婴儿,生下来,还不得跟小耗子似的?万一死了,如何向先生交待?”
魏晓日说:“我慎重地考虑过了,只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