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够维持温饱。”魏晓日几乎掩饰不住自己幸灾乐祸的声调。在他的心目中,卜绣文的安危始终是第一位的。听到她破产的消息,他想这会使这个女人现实一些,不再一意孤行。也许,在他的内心深处,更希望此女一贫如洗,这样他和她就可以更平等,他就可以更好地保护她了。
钟百行轻轻抖了抖花白的眉毛说:“晓日,我有个奇怪的感觉,你似乎巴望血玲珑方案不成功?”
魏晓日大惊,辩解道:“先生!我怎么会那样想?我只是觉得事情除了我们缜密的方案以外,其他的未知因素太多,希望很渺茫。”
钟百行说:“一个世纪以前,要说到征服肺结核,人们也都认为很渺茫。在进行医学探索的时候,医生必须有大无畏的精神。还要没有私心。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魏晓日一眼。
魏晓日说:“我追随先生。并无一点私心。”
钟百行说:“我知道你很爱学习。但我的经验,不是你的经验。它们是我戴旧了的手套。我扔了,你拣起来,是没有用的。小伙子,在你的治疗笔记上,记下这句话。下面还要划上波浪线。这次,是织你的手套了,并不仅仅是我的事。”
魏晓日进门时鼓起的勇气顺时烟消云散。老师对学生永远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威慑感。
况且血玲珑方案的决策者——钟先生,实践者——卜绣文,都有赴汤蹈火的勇气,他算什么呢?说好听点是一个执行者,实质一个工具而已!
他缄默了。
钟先生轻描淡写地说:“这样吧。关于血玲珑方案所需经费,都由我来支付好了……”
魏晓日几乎从沙发上跳起来说:“先生,您不是开玩笑吧?这可是一笔相当巨大的开支啊……”
钟先生慈和一笑,说:“晓日,你做了我多年的学生,几时看到我开这样的玩笑?”
魏晓日说:“那……也要同师母商量一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