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一概全免。对南丁格尔,也再不上心了。就像他医治好的病人,他只在他们重病的时候,全力以赴。病一旦去,和病人的缘分就尽了。或者说,他的兴趣就完全转移到新的病人身上了。视从前的病人为陌路。
魏晓日读博士生时,正是南丁格尔竹从灿烂归于平淡的转折期。他曾问过老师这是为什么?
钟先生说:“这竹就像是一个婴儿,当医生的把他平安接到世上,看看四肢百骸正常,就送他出院。以后他长好长坏,就与医生无关了。我只是要证明在这样高纬度的地方能长竹,现在结论已得到,就不必拘泥于此了。”
魏晓日由此想到老师对待他的学生,大致也是如此吧?
因此,他毕业之后,很少同老师见面。有的时候,敬仰一个人,就是更少地和他联系。
这一回,不得不来。魏晓日鼓足勇气,按响钟百行先生家的门铃。
“请问,您找谁?”一个女佣探出头来。
“我找钟先生。”魏晓日许久没来,老人家看来体力终是不支了,只得雇人了。
“事先约好了么?”女佣谨慎地问。
“我是先生的学生,叫魏晓日。先生给过我特许,什么时候来都是可以的。烦请通报一下。”魏晓日解释。
他知道先生的生活节奏,此时正是喝咖啡的时候,比较起来,是先生一天里最能接受被打搅的时间。先生一定在和师母聊天,借以知道外面的事情,他常戏称这是一天当中的“放风”。
女佣刻板地笑了一下说:“对不起,我刚来。不晓得先生的学生有多少,请等一下……”
女佣很快就回来了,身后跟着师母。
师母大嗓门,嚷起来:“我说晓日,你是不是成了亲了,怕我和你钟老师吃你的喜糖,所以才这样久地躲着不上门?”
当着女佣,魏晓日有些不好意思。“师母,怎么会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