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兀涌出。
有病人连续从他们身旁路过,为了让路,魏晓日不得不像卜绣文一般,把身体贴在墙上。这样,他俩就并排依着墙,侧着头说话,好像一对被罚站的学生。
卜绣文从最初的震怒中清醒过来,看着身旁这个高大的医生,觉出自己刚才的失态。
你恨医生又有什么用?换一个医院,就有办法了?能治的病,在哪儿都能治,谁让自己的孩子得了这么精灵古怪的病!应该说,这家医院还是很负责任的。特别是魏晓日最后的那个理由,让她踌躇。她不忍心让早早再经受更多的磨难。这样想着,她的情绪就渐渐平复,不再一味痛楚怨恨,而是考虑下一步如何行动。
“魏医生,请原谅……”卜绣文诚挚道歉,伴以很苦的笑容。
“没什么。常事。你多保重吧。有这样的病人,全家的压力都很大。”魏晓日体恤地说。一番你来我往刀光剑影,双方都觉得关系深入了不少,有一种亲近和棋逢对手的感觉。
卜绣文说:“继续治,您有什么方案呢?”
“输血。”
卜绣文不语。别人的血,是多么脏的东西!她洁净清秀的小女儿身上,怎么能越来越多地流淌着别人的血液?甲肝、乙肝、丙肝、戊肝……还有吓死人的艾滋病,报上说都是由输血传播的。再这样输下去,她的女儿就会变成另外的一个人了。早晚会染上了其他的病。不更是雪上加霜了吗!
魏晓日好似看穿了她的心思,苦口婆心道:“您不必把输血想得那样可怕,现在的检验措施还是比较完备的。假如不输血,我们就会失去最可贵的治疗时间……如果您不相信我的方案,可以再去请教别的医生。比如我的老师钟百行先生,他是国内治疗此种疾病的权威。
卜绣文若有所思。
钟百行先生的大名,是在报纸上经常见到的。
探视后,卜绣文一脚重一脚轻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