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的人说,俞秀莲今天走后,接着玉宅的三小姐就派人来给她送礼。可见俞秀莲趋炎附势,来这儿不到十天,就跟玉宅小姐有了交情,她怎会从玉宅捉贼呢?咱们是上当啦!”
蔡湘妹也很愤恨,她手里拿着针线发呆,只皱着眉说:
“你睡觉嘛!”刘泰保气忿忿地骂了声“他妈的”,翻了个身,呼噜呼噜地又睡去了。屋中酒气不小,又臭又辣,而蔡湘妹的心中却是又酸又痛。做了一点儿活计,灯油已然熬得快干了,湘妹就暗暗把衣服扎束便利,并带上了三只镖和一把短刀,然后拉了一条棉被给刘泰保盖上。她找着门锁,吹灭了灯,出了屋,又轻轻地锁上了门。
这时离着除夕还有两天,天很黑,银星无数,北风虽然仍紧,可是已有些春意。湘妹只穿着青布单裤,青布小夹袄,外套着一件很瘦的薄棉背心,这背心上就附带着镖囊。她头挽着发髻,上蒙一块青纱,脚下是青袜青鞋。这时听到更鼓已敲过了三下,她就顺着城墙根飞快地跑着。
蔡湘妹如同一只猫似的,很快就爬到了玉大人门前的高坡上.只见这里大门紧闭,里外全没有响动。她坐在地下换了一双棉花底的软鞋,也是青色的,然后她就飞身上房,就像她踏软绳似的,轻轻地踏着屋瓦向后院去走。前院还有几处屋里有灯光,后院却是一片漆黑,分不清哪间屋子是什么人住着。湘妹就在屋上趴了一会儿,然后悄悄沿着廊柱爬了下来。脚落平地之后,她就蹲在一间北屋的窗户前,仔细地向屋中去,听。只听屋中有钟摆声嘀嗒嘀嗒地响着,却听不见有人打呼或说梦话。
蔡湘妹蹲伏着走,到了屋门前一摸,原来门上有锁,晓得这屋中没人居住,随就转身仍然蹲伏着走。进了一个小门,又是一重院落,这院子却比前面那院子还大。她蹲伏着走到南屋,刚到窗下,就听屋中有
“咪”的一声猫叫。她刚要去摸门,屋中却点起灯来,蔡湘妹赶紧又蹲下,一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