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禄的家中了。
得禄的家是新盖的小房,总共不过十几间,分内外两院。得禄的母亲、妻子和一个佣人是住在里院,外院两间南屋,两间北屋,全都借给了刘泰保。刘泰保一看房子很结实,人蹿了上去不至于蹬碎了瓦。房门和窗子也全很严密,贼人也不至于钻进来。他将铺盖、箱子全都拿进北屋内,就见屋内也有几件家俱,很够用,刘泰保就又打发那小厮出去打酒叫饭。小厮走后,他就向湘妹笑着说:
“咱们在这儿过日子倒很好。案子慢慢办,别愁,今天把那长虫小二抓来,就可以得到点儿头绪。咱们在这儿住着,但愿贼人不知道,可是晚上也得提防着一点儿。”
湘妹见屋中很干净,她也很高兴,就铺炕、擦玻璃、拂桌子、生火,居然真做起了主妇。少时那小厮叫来了酒菜饭食,两人用毕,刘泰保就把那小厮打发走了。他同湘妹又谈了会闲话,就躺在炕上睡了个觉。
一觉醒来,已是下午三点多钟,刘泰保就披上了老羊皮袄,暗带短刀,出了门。四顾没看见什么小乞丐,也没什么可疑的人,他就扬眉吐气地走到了西大院茶馆。只见茶馆门首蹲着个乞丐,身穿破烂棉袄棉裤,长得是小脑袋细脖子,年纪约有十七八岁,满脸是污泥,并有不少眼泪和鲜血,可见是刚才挨了一顿打。旁边就有两个人,都是秃头鹰的手下,在那里看守着这个乞丐。一见刘泰保来到,这两个人就齐说:
“刘爷!我们把长虫小二抓来啦!”
刘泰保低头一看,就问说:
“原来你就是长虫小二呀?你给碧眼狐狸当探子,也应该阔啦,怎么还是穿得这么破烂呀?”
长虫小二跪下叩头说:
“我真不知道那老婆子是贼,我住在祠堂的破墙里,天天讨饭,从来没偷过人家的东西。前几天那老婆子跟一个穿青衣裳的人来找我,给我钱,叫我给贝勒府送过一封信,也找过那卖艺的人两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