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二怔在院中喂那两匹马,那个仆人就把煎的鱼、热的酒、熬的汤、煮的饭,都摆在屋中。屋中也点上了两盏菜油灯,李凤杰与江小鹤就又高谈畅饮起来,并把胡二怔也拉到屋里,请他喝了些酒。
因为江小鹤明天就要起身,所以李凤杰越发擎著大碗请他饮。并说:“江兄,你别看我是念书人出身,但是生平最钦佩你这样豪爽之人。据我说,无论武艺多么高强,但是性情若不豪爽,仍然算不得真正侠客。我们看太史公的游侠列传,以及唐朝人所说虬须客等人,莫不是激昂慷慨,豪侠爽快,所以我最恨昆仑派那些人。因为他们没有一点豪侠气概,一次在长安西关,一次在灞桥畔,他们两番与我交手,总是二三十人一齐上手,并且还杂入一个妇人。我真觉著他们可耻,后悔我与他们惹了那场闲气!”
江小鹤一听,心中又勾起了烦恼。喝了口酒,暗暗叹了口气,他又详细询问那帮昆仑派与李凤杰交手的那个女子的容貌。但李凤杰仍然说自已没有十分注意那女子,究竟她长得甚么模样,自己实在说不出来,不过长得不寒伧罢了。
江小鹤听了,心中越发感叹。暗想:“多半就是阿鸾,只不晓得她是否已嫁了人?她是否恨我?她若嫁了人,那我还倒不至于大伤心,慢慢地断了念头。若是她还待字闺中,那可叫我真难处理。我要想报父仇,就不能娶她。要娶她那就不但不能报父仇,还要向他们昆仑派求饶告罪、哀告、恳求,我江小鹤岂能做那事?”想到这里,就咳地长叹了一声。
连气喝了几大口酒,然后把筷子放下,酒碗一推,向李凤杰说:“我醉了,明天一早就是下雨我也要起身赶路,到长安、紫阳、镇巴,斗一斗他们昆仑派,把仇报了,我也许就死在那里!”
李凤杰惊讶讶问道:“江兄你怎么说这样的话?你若真觉得昆仑派和纪广杰难斗,那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。我娶亲的这件事并不要紧。”
江小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