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外地的官道。
台怀镇位于五台山中部,在半山的平坡上,五台山将其环绕,”人称为台内。如今他出了台怀镇,已来到台外。
他该往何处去?
想了半天,他替自己找了个理由:下山找师傅去。
师傅在何方?上哪儿去寻找?
他不再多想,任由两只脚踩在道上,载着他往前去.夕阳衔山,晚霞辉映,归鸟匆匆,行人杳杳,索然一身,何处寄宿?
“当……嗡……,当……嗡……”远远近近的钟声,回响在五座山之间、飘散在灰色的夜空里.
“阿弥陀佛!”他习惯地双手合掌,面对西方轻声念道。
这钟声象亲娘的叫唤,使他身不己又向台怀镇走去。大兴寺在台怀镇西五里,那里一直是他的家。
他有过家么?
不知道。从记事起他就以寺为家。
比他大的行童、和尚欺负他、支使他,他没有亲见的双亲之爱,“野哥儿”的称呼,其实就是一种讥讽嘲弄。
佛家的仁慈主张,抹不掉人间的不平,也抹不掉他受的屈辱。佛家的爱心,也暖不了他失去双亲的凄凉。
他不喜欢佛寺种种的清规戒律,和单调呆板的生活,但他仍然依恋着它,它曾提供了衣食让他长大成人。
在这世上,除了大兴寺,他依恋的还有师傅懒和尚。
他不知道师傅的法号,更不知道师傅的俗姓和生平。
“懒和尚”是大兴寺的和尚们给师傅取的名,原因是师傅的确太懒。他很少洗脸,很少诵经,然而懒虽懒,却在一个地方呆不长,因为懒,师傅教他功夫十分随便,也因为懒,师傅从不骂他。“骂人是要伤精费神的,”师傅曾说过这样的话。
自五岁人大兴寺,野哥儿什么都是自已动手,师傅决不会帮他的忙,因为师傅连自己也懒得照管自己,怎么还有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