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个字:“天风如写读书声!”
写完之后,他掷管欣赏片刻,才摇头叹道:“虽然是勉强对上了,倒底不够工整,最多只能道出主人的松风水月胸襟,不及上联多矣……”
正说之间,忽闻后面的连进微噫一声,林琪回头望望他,连进用手一比轻声道:“有人来了!”
林琪不禁微诧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连进仍是轻轻地道:“奴才曾随老主人略得天视地听之法,远近五里之内,只要有一点响动,奴才都可以知道,这人的脚步声直到两里之内,才被奴才发现,可见其武功修为,一定相当高明,公子最好是小心一点……”
林琪摇摇头笑道:“不要紧,假如来的是此间主人的话,他一定是个知情识理的高人雅士,大概不会跟我们冲突起来!”
连进不作表示,默待片刻后,云间传来了一阵浩歌声:“案上数编书,非庄即老!”
“会说忘言始知道。万言千问,不自能忘堪笑。
今朝梅雨霁,青天好!
一邱一壑,轻衫短帽。
白发多时故人少,子云何在?应有玄经遗草。
江河流日夜,何时了?“
歌词壮凉,林琪听得入神,不禁大声赞呼道:“好!辛弃疾词章,每多沧桑之慨,这一阙感皇恩本是伤悼之声,然经此豪蒙千云之壮情一唱,侧是别有一番境界……”
话语方毕,门外有人接口笑道:“往来多俗客,却不想今夜得遇知音!”
紧跟着话音,进来一个身材伟岸的儒衣文士,满领修髯,英武之气逼人,尤其双目中精光闪烁!
林琪作了一挥道:“敢问先生可是此间居停?”
那人对林琪打量了一下,才豪笑道:“风月无今古,林泉敦主宾,天地皆逆旅,谁能作后停?”
林琪怔了一怔道:“那先生也不是此间主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