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欠了一个人情。
杨龙友算是大媒,也穿了一身新,笑哈哈地迎了上来,直擦头上的汗道:“我的爷!你上那儿去了,我就差没着人找你去了,吉时将届,不见新郎,这不是要我这个媒人好看是吗?”
旁边一人笑道:“可不是,侯公子好得你来了,否则我们的好好先生就要变成个光蛋了,贞娘少说也扯下他一半的胡子。”
举座为之大笑,杨龙友把朝宗推到喜案前面,贞娘挽着盛妆的香君下来了。
大厅中立刻鸦雀无声,大家都为香君的美而震惊了,因为这不是出嫁,所以她没有遮上盖头。
这是很讲究的,女子一生中只能遮一次盖头,坐一次花轿,若是孀妇再嫁,就只能乘坐小轿了,所以形式上虽是如同出嫁,但有些地方是不能逾越的。
也因为如此,香君那张吹弹得破的俏脸才能一览无遣地展现在每一个人的面前。
寂静过后。才是一片赞叹声,有的夸珠联璧合,有的说是郎才女貌,天作之合。
朝宗看了香君的美丽后,心中也十分得意,觉得这五百两银子花得很值得。
席中的贺客颇不乏财主。要他们一掷数千金来换取自己此刻的地位,他们也都愿意的很。
只可惜他们肯花钱,香君却不肯接受,这一朵娇艳的鲜花,今天就是自己的了。
他挺着胸。站直了,等香君来到他的身边,接近了,可以看到香君的眼睛有点红肿,那是刚哭过的。
想必是她们娘儿俩在楼上说过一阵话,这倒更像个新嫁娘了,交拜天地,行礼如仪,只缺了叩拜高堂一项,贞娘只是名义上的娘,当不起那一跪的。
送进了洞房后,朝宗拿出那柄扇子,放进了衬着红绸的盘子里。
那是催妆诗,又是定情礼,倩如知道了用途之后,又给他穿上了大红的流苏,下面打了个同心结,系了一对比翼鸳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