沾墨濡毫,连想都没想就写了几行字,折好了交给夏尤彝,道:
“夏老爷!悠先保管着,等侯公子说过了再拆封。”
柳敬亭忙道:“慢来!还有香君的呢!”
郑妥娘道:“香君妹子不必说了,只要看她脸上的神情,就知道侯公子说得对不对了,她是个顶老实的人,心里藏不住事情的,想些什么都挂在脸上。”
口中说着话,眼睛却轻轻一扫朝宗,这是一个暗示,也是在提醒朝宗,要他多注意一下香君的神色,如果说得不对,就赶紧换方向。
侯朝宗自是明白的,他看着香君,想了一下才道:“我先夸妥娘的诗词,香君以为我是在说场面应酬话。”
香君忙道:“不!我是个实心的人,以为你每句话都是真的,所以才要你举出一两首来。”
侯朝宗笑了笑,心中已有了底子,接着道:“你心中先前也许是那样想的,可是提出要求后,经大家一拦,你才想到我或许是在说敷衍话,不能认真的,那时你心中对我十分的失望。”
香君道:“倒不是失望,而是着急,我心里万分希望你不是在骗我,却又怕你是在骗我,所以你果真能背出郑姐的词后,我心中真是万分的感激,感激你没有令我失望,我的眼泪也是为了感激而流。”
侯朝宗怜惜万分地轻握住她的小手,道:“香君!我怎么会呢,我也是个很实心的人,怎么会骗你呢!”
香君泪流满面地道:“侯公子,虽然我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你,却像是早已经认识你,等了你很久似的……”
这番话说得太突兀了。
因为她跟朝宗见面还没多久,而且她的身份又是一名歌妓,如若出之别人口中,必然会被认为是虚情假意的一种手段。
然而出之香君口中,却没有人会怀疑她的诚实,所以每个人都呆呆地望着她,没有一个人开口,似乎怕扰乱了那种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