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长安,自天宝之后,官宦之家的礼防极疏。亲朋来往,男女不禁,没出嫁的女儿家,闺中养汉子已不算新闻,但闺中养孩子却从所未闻!”
“十郎,你别开玩笑好不好!我都急死了!”
“我怎么曾在开玩笑,正因为你着急,我才告诉你这种事不是你第一个,那么多的闺阁千金,都没有顶着个大肚子上花轿的,你又急些什么呢?”
“她们是怎么个办法的?”
“在平康里有几位密医,药丸灵得很,一剂下去,立刻烟消云散,神不知鬼不觉。”
“你是说堕掉?”
“是的!这是唯一的办法,平康里巷,琵琶人家,在长安这么多乐户中,夜夜春宵,没一个是规规矩矩的,有些乐女们早晚的客人都不同,开了花还不知道茄子葫芦,如若没有这些要命郎中,天下岂不大乱子!”
“十郎,你口头留点德好不好,怎么叫要命郎中呢?”
李益笑道:“我旧日相与的朋友里有一个就是专干这行的,他配制的药特别灵,这是他自己起的外号,他还在自己的私室墙壁上贴了八个字,一剂致命,不灵退钱。自夸说任何医生都不敢贴这八个字,只有他,贴出这张字条后,居然门庭若市,户限为穿,求药者日以百计……”
“该死,这样子还会有人去求教他?”
“他专售堕胎药,本就是要命的行业,不过他要的是没出世的命而已!”
卢闰英道:“难道他不怕作孽吗?”
李益叹道:“这就是立心的问题了,他说他祖上遗留此一秘方已有数代,却都是偷偷的,俏俏的做,到他父亲这一代见有利可图,才大事经营,据说他父亲到了五十岁时才生他,也是跟菩萨打官司得来的。”
卢闺英引起了兴趣,忙问道:“跟菩萨也能打官司,这倒是从所未闻的新闻。”
李益笑道:“反正是姑妄言之,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