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所以我才禀受了遗传,而我又在发病的时候得孕。病根一定会传给孩子的,所以这个孩子不能生。”
李益道:“你父亲的上一代也有痨病吗?”
“是的!我的祖母就是痨病而死,我那些哥哥姊姊也不见得绝对没有得到遗传只是还没发而已,听说在我之前有个大姊,在十三岁时就病痨咯血而死……”
“可是你父亲活到了八十多岁,已算上寿,可见这种病纵有遗传,也未必能促人早夭。
我也知道这种病很讨厌,不但能遗传后代,而且还会传染给别人,但也不是全无预防之法,我跟浣纱整天接近你,也没有染上,可见它不是什么严重的威胁,十人中。总有一二人病于痨,那是个很通常的病症,不足为虑!”
霍小玉又擦擦眼泪道:“十郎,只要你不把我孤零零地扔在长安,我说什么也会替你生下这个孩子,只是以后你要多疼他一点,而且要善待浣纱。”
“小玉,你这是什么话?”
霍小玉现出一个凄凉的苦笑:“十郎,以我的身子,如果生了这个孩子,还能活多久?
浣纱一直对我忠心耿耿,她会尽心照料孩子的,所以我只有一个要求,求你善待浣纱,我不放心让别人来照料我的孩子。”
“小玉,你想得太多了。”
“隔层肚皮隔层山,这种苦况我已经领略过了,何况孩子又非正出,除了浣纱,别的人不会疼他的,要是没有浣纱,我宁可把他堕掉,也不让他出世!”
李益不禁默然,霍小玉凄声道:“算命的说我活不过二十岁,我今年已经十八了,看情形命是天定,无法更改的,我只希望上天垂佑,让我活满二十岁再死,只要再活两年,我就满意足了,我并不怕死,可是,我怕现在死,跟你相识一年,才是我真正生命的开始,我别无其他奢求,只盼有三年的相聚……”
声调凄楚,泪落如雨,令人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