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粗了,我跟她闲下无事,宁可捉迷藏,掏促织儿斗着玩,这屋子都是由婢子收拾的。”
李益道:“这么说你从来没有做过家务事?”
卢闰英道:“是的,可以说从来也没做过。”
“可是你刚才拾夺屋子,乾净俐落,又快又乾净……”
卢闰英红着脸道:“亏你还好意思说,我不快点动手要是雅萍闯上来看见了像什么样子!”
才说到这儿,雅萍已经在老远的地方叫道:“李少爷,小姐,老爷跟夫人来了。”
卢闰英一伸舌头道:“你看看,要不是我动作快,这下可怎么办,爹来干什么?”
李益却道:“不管了,那个你会不会?”
他的手指向壁间的琴囊,卢闰英道:“学过了,但是弹不好,因为我没耐性……”
李益道:“快拿下来,我教你弹。”
卢闰英道:“君虞,你别坑人行不行,我是摆着好玩的,我的性子急,一学就满身急汗。”
李益道:“这是初学者必有的现象,我们现在正需要……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为了你这满脸通红,为了你满头的急汗,假如不找一件你痛苦的事情,我们两个人在楼上,怎么会有这些情形,快拿下来!”
卢闰英抖开琴衣,李益就把琴横在膝前,弹指轻叩道:“好琴,是真正的焦桐木。”
卢闰英道:“可不是,是一个门客所献,爹也很珍惜,以前还请了老夫子来教我,学了两个月,有一回听见我在弹长相思,他一气之下,就不干了。”
李益笑道:“以阳春白雪之器,作下里巴人之奏,难怪会气走先生了。不过这也是因为他的修养不足,曲无雅俗,端在手法之高低,诗三百篇中,以风最多,无一不是民间乡俚俗谣,然而却可入圣人之集。”
他熟练地按勾捺弦,──地轻奏,弹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