项好处,就是顾客可以随意挑选所需要的肉种,要精的,他割出的肉上可以不带一丝肥油,要肥的,他可以割得没有一点肉沫,剁肉条,斩肉浆,他都一一代理,运刀如飞,沉稳而迅速。
聂荣慢慢地懂了,知道他是在以剁肉来陶冶剑法,她是个很聪慧的女子,看出聂政的剑法中带着很重的杀气,这类剑法必须在杀伐中求其精进,但聂政不愿意随便杀人,也没有杀人的机会,只好利用猪肉来作为假想的对象了,出手稳,落刀准,这都是剑法中求精的条件,聂政越来越进步了,几乎已经到了从心所欲的境界。
以前他必须全神贯注才能达到那个标准,几个月后,已经能不用眼睛,信手一割就成。
半年后,聂政几乎已经练到意与神会,刀我可合可分的无上境界,一面跟人说话,眼睛不望猪肉,落刀不差分毫。
这表示他的技艺也臻于成熟之境,剑还是天天练的,而且是背着人家练的,但瞒不过聂荣,她老是在窗棂间偷偷地看着,但这似乎也瞒不过聂政,不管她的动作多么轻秘,每次聂政练完剑后,总是朝她隐身的地方,有意无意地笑了一下,似乎在宽慰着姐姐对他的关切。
这一天聂政照常在卖肉,收摊回去时,聂夫人很担心地朝聂政道:“政儿!你去找找姐姐看,她早上把织好的绢,送到西街陈府去,直到现在还没回来,我很担心。”
聂政怔了一怔才问道:“是那一个陈府?”
王铁牛道:“那一定是陈甫的家里,陈甫是替韩国哀候的丞相侠累做总管的。”
“是不是那个叫韩傀的家伙?”
“是啊!就是那老家伙,他是韩哀候的叔叔,权势大得很,连门下的奴才都神气得不得了,陈甫只是他的总管,回家的时候,连郡官都要去登门拜候。”
聂政微微蹩眉道:“他是韩相的奴才,咱们齐国的官儿为什么要去奉承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