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气人的是:这还是他把肥羊送上人家的门的,夏志昌下了船,很可能一脚就离镇而去了,是自己卖弄脑明,试探了一下,叫夏志昌进岳阳楼去等侯的。就这一念之差白挑了吴老头儿拣了个便宜。
想到这儿,他恨不得掴自己两个耳光,连后面的菜都不吃了,站起身子就往外走。
夏志昌对他的离去毫不关心,倒是吴长胜追了出来,道:“王老大,你怎么走了,你别小气,你的菜饭已经由夏少爷先惠了,绝不向你收第二次的。”
王胖子没好气地道:“留着去请别人好了,我不稀罕巴结这种朋友,他不愿意领我的人情,我又何必要领他的人情。”
吴长胜追出来,王胖子已经跑掉了。
吴长胜道:“这个人是怎么了,今天是吃错药了,平常他虽然小气,却总是笑嘻嘻,像尊弥勒佛似的,今天却是这副德性!”
夏志昌仍然是津津有味地吃著吴长胜为他特意炒的菜,烙的薄饼,十分的满意。吃完了自己的一份,把王胖子的那一份也拿了过来道:“他不吃也好,我可以多吃一点,我请他吃饭,只是为了要向他问路,现在有老爷子作伴同行,就不必请他了。”
吴长胜看了夏志昌一眼,脸上不知道是怎么一种表情,发了一下呆,又到后面去了。
王胖子一直冲到了街口,那儿有座棚子,是竹子架了芦苇,搭来临时遮蔽风雨的,里面都是吃食摊子。
有许多康巴人、回回以及受雇的脚夫、苦力都在这儿充饥打尖,很便宜,只不过口味太重、太腥气。
王胖子一进棚子就皱着眉头,他还没有吃东西,可是这股子腥味他就受不了,尤其是酸马奶以及油酥茶的气味,他闻到就会作呕。
他的伙计倒在一个摊子上吃得起劲,王胖子的气更大了,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肩头:“贾桂,你倒舒服,还在这儿大吃大喝的,走!干活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