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年前的事;那时你家的荷花还没嫁呢,原来荷花嫁的就是张木匠呀!我怎么没听说呢?”
李么儿有点不好意思道:“我们这种人家嫁个丫头,还要到处去嚷嚷不成,再说又不是嫁什么金龟婿,也值得大张旗鼓,他来缴足了身价银子,一肩挑看两个包袱,就把人领走了,还赶个大清早,就怕人看见。”
“那又干什么,何必偷偷摸摸的?”
“张木匠说,他是明媒正娶,讨回家做老婆的,怕人家知道了是我们这儿的出身不太好。”
“这有什么不太好?荷花是在你那儿干粗活,又没有落籍,何况凭荷花那付长相,花钱倒贴都没人会要,又蠢又笨,还怕什么闲言闲语?话再说回来,荷花不是在你那儿干了十来年了,谁不认识她,悄悄地接走就没人知道了?”
李么儿道:“话不是这么说,只要不大事张扬,还真没人知道,张木匠是住在城外,那个地方的人家全是些破落户,没一个上得起窑子的。”
郑湘湘皱着眉头道:“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,咱们这儿是书寓,可不是窑子。”
李么儿叹了口气:“湘湘!也别往脸上贴金了,昼寓又怎么样?只不过高等一点的窑子,生张熟魏,有了银子就能买到乐子。”
“那可不一样,尽避书寓的门是人人可进,但是老娘要是瞧看不顺眼,未必就能硬留下来。”
“问题是白花花的银子,咱们从没瞧不顺眼过。”
一言直接点中了弱处,郑湘湘没话说,她心中虽然不服气,但却争不过事实。
虽然书寓跟半开门的暗娼是不一样,上这儿来找乐子的客人总得大把地花足了钱才能一亲芳泽,不像那些土娼破落户,花几个小钱就能搂着上床了,但是骨子,依旧是一样。
幸好这时丁婉卿已经把意哥领到了正中那一席上,也把全厅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,避免了这一场无谓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