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苍头笑道:“家主人隐居在此,他说的贵宾,非为尘俗所谓的富贵中人,那种人家主人从不相酬酢的。”
方梅影一笑道:“这一说我们倒是受宠若惊了,既是主人已有先知,我们也不算是不速之客了,就打扰了吧。”
老苍头很恭敬地弯腰作礼,说了一声请。
然后就领先在前十来步为导,客气地引他们前去。
这是很庄重的礼数,相距十来步,为的是方便客人私下说话,尤其是对初次登门的客人,此举更见敬意。
江梦秋饱读诗书,懂得这种规矩,低声道:“这个主人很了不起,连门下一个老佣人谈吐都不俗。”
方梅影笑笑道:“那当然了,强将手下无弱兵,郑康成家的婢女都能吟诗,望山庄的门下自然不是庸俗之辈,你看他走路的身法,只怕江湖上也不多呢。”
经她这一提,其余三人也注意到了,这是一条黄泥路,久旱不雨,路面上已起薄薄的一层浮土,老苍头走过的地方,却不留一点脚印,而且他崭新雪白的袜子与鞋底上也不沾一点尘迹,这表示他的轻功内力都具相当火候。
这点功夫自然不稀奇,但在一个老佣人身上表现出来,则可见得主人的造诣更加不凡了。
过了木桥,进了栅门,才是真正的大门,那两扇紧闭的红漆大门早已打开,一个相貌温文的中年人迎了出来,举手长揖道:“昨夜灯花,今朝鹊喜,应主贵客莅临,卢某已鹄候良久,几乎要怀疑卜象不准,且所幸四位终于来到,乃使蓬毕生辉,失迎!失迎!”
他面如冠玉,目若朗星,三绺乌髯垂胸,相貌非凡,方梅影倒是一怔,她精于相人术,而且很少看走眼过,可是见了这个人,实难作一定评,因为他的相格太特殊了,仁厚中藏着奸诈,和平中蕴有杀机,只能说得上是一个亦正亦邪、亦魔亦侠的人物,因此一笑道:“卢大官人太客气了,我们是偶而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