局则将骄,将骄则为人主之大忌,这是必然的现象。
因此韩宏很小心地问:“哥帅是否有了不稳之象?”
侯希逸摇头道:“桀傲不驯,由来已久,以此作为不稳之徵,似乎太过份,但却屡屡抗命,不能说他是个听话的,尤其是他据守潼关,不肯回师,不肯入朝,这实在叫人难以放得下心。”
“朝廷是用安禄山来压住哥舒翰。”
“初时是作此打算,但是近日安禄山势力日盛,朝廷又有意思以哥舒翰来镇住安禄山一点。”
韩宏喔了一声,然後又道:“听说李林甫还能吃得住安禄山一点。”
“这倒是,李林甫奸归奸,但毕竟还是有一套的,在他手中执权时,四方夷狄都能制得乖乖的,这个杨国忠却是个庸才,大权在握,却越弄越糟。听说最近他又在动兵权的脑筋,太子几次公开反对,力陈不可,为了这件事,跟皇上弄得很不愉快,所以极力要抓老杨的错。”
韩宏沉思片刻才道:“草民却有一得之愚,不知是也不是,目下姑妾言之,司马也姑妄听之。”
侯希逸忙道:“快说!快说!我透露这些内情,原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的。”
“圣上年轻时英武奋发,晚年虽近声色,究竟不是昏庸之君,扬国忠有多大的才具,圣上会不清楚吗?”
侯希逸道:“是啊!圣上也曾公开说过,杨国忠的才具平平,做个太平丞相都不见得能称职,乱时就更不必说了……可是圣上偏偏就相信他。”
“圣上之所以重用他,或许就是因为他无能。”
“这……是怎麽说呢?”
“因为他凡事当不了家,必须事事请示,目前虽然尚称太平,但兵悍将骄,有力者各自为党,不服朝廷,到了必须整顿的局面,朝廷却困於几个势力的窥伺之下,不敢轻举妄动,无论对谁用兵,势必造成第三者的机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