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帘遮住,此时都卷了起来,用一道竹梯通上去。
晏四向谢文龙示意叫他由梯子上去,自己却转到另一面去了,谢文龙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,也只好遵照他的吩咐,踏着格格支支作响的梯子攀上竹楼。
这栋竹楼地以前来过,而且很偏爱此地的清幽,前面是一所敞厅,清一色的竹制家具,只有桌椅的案面是紫檀木打光安在紫竹脚架上的,可以作宴客的花厅,也可以作独居的书房,更难得靠水池的那一面有一间小小的卧室,放着竹榻,适合于酒后小憩。
金老儿在门口迎着他,见只有他一个人,神色微异地问道:“还有一位老爷子呢?”
谢文龙故意一笑道:“晏四叔昨夜吃多了油腻,肚子不舒服,找地方方便去了!”
金老儿脸色一沉道:“此地是主人常来散心的地方,万一撞上了成何体统!”
谢文龙含笑道:“四叔是个很谨慎的人,自然会找最隐蔽的地方,而且贵主人此刻染恙在身,连客人都不能见,总不会跑出来乱逛吧?”
金老儿道:“现在碰不上,可是以后看见了那堆脏东西,叫老汉如何交代?”
谢文龙笑笑道:“四叔做事从来不留痕迹,怎么会把地方弄脏呢?”
金老儿气哼哼地道:“不弄脏地方,难道他还会包起来带走不成!”
谢文龙听他说话如此不客气,脸色也沉了下来道:“吃五谷杂粮,没有不拉尿的,谁还能顶着茅厕走路,金管家这话未免太不近人情了!”
金老儿冷笑道:“二位前来办公事,可不是来出恭的,老汉无法拒绝二位公干,可没有义务供给二位登坑……”
谢文龙脸色一变,正想开口发作,晏四却从内间里笑嘻嘻地探头道:“文龙,别跟他吵了,我老头子肚子不争气,倒是怪不得人家生气,不过我可没丢人,也没糟踏地方,金管家总不至见怪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