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几曾有真正道士沿街唱道情的呢,多半是落拓的读书人,披上一袭道施,编几句道情,半发牢骚,半为警世而已。”
崔妙妙道:“我晓得,但这个小伙子不像是潦倒的样子呀,你看他唇红齿白,俊得像个大姑娘似的。”
古秋萍微笑道:“今天来的人里面藏龙卧虎,没几个真正干这行业的,只是不知道他们真正的身份而已。”
那小道士上台之后,样子端得十足,先端把椅子当中坐下,喝了一口茶,才抬起简板,叮叮当当地敲了几下,已令人心头激震,因为从声音中听出,他的简板是纯钢的。
这一对简板长约尺半,宽近四寸,厚达两寸余,重量已在十几斤,他一只手三枚手指夹着一块,轻轻翻动,利用简头穿系孔的牛筋系着,抖动另一块,上下对击,丝毫不费力气,可见这人的腕劲已是不弱。
但见他敲击了一阵后,轻咳一声,以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念道:“板初音,意正长,请君听我道端详。”
“人人俱言江湖好,江湖风波险又高,平地无风三尺浪,双手掀起万丈涛!”
“说风涛,道风涛,风波浪里舞群妖,大妖小妖与老妖,男妖女妖皆恶妖,五湖四海妖气满,三山五岳妖雾绕,喷雾吐雾谁为首,四大天魔逞强豪。”
方唱到这儿,台下已经大哗,有人怒声骂道:“混账小子,你是哪儿钻出来的,跑到这儿来乱放狗屁。”
那小道士装做听不见,神态安详,继续敲他的简板,那骂的人正想跳上台去揪他,却见在座上的叶大善人一摆手喝止道:“别拦他,让他唱下去!”
那人悻然而止,那小道士又继续念道:“四大天魔道行深,横行江湖帅群妖,无恶不作奸杀抢,笑里藏针笑里刀,魔高一丈道一尺,正气消亡杀气高,飞天分水无人敌,大力火眼更凶暴,可叹武林济济士,纷将技艺夸英豪,无人敢将魔锋挫,拼将热血洒宝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