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磕头的动作,哭声与恳求声交织在一起,听得人心下凄凉,感觉到她心底蔓延出的绝望的味道。
离开她寝阁许久,她那嘶哑的哭声仍萦绕于耳中,挥之不去。我守着沉睡的公主,出了半晌神,后来嘉庆子从外面来,告诉了我杨夫人新下的命令:“国舅夫人刚才召集了宅中奴仆侍女,说不许把先生今日来宅中的事透露出来,谁敢对外人多嚼一下舌根,就割了他的舌头。”
我思忖再三,站起整装,然后快步出去,欲在公主醒来之前回宫,但在宅门边,我遇见了身着公服,正引马而出,准备入宫见驾的李玮。
“先生还是留在宅中罢,”他看出我的意图,对我道“公主醒来后若不见先生,恐怕又会难过。”
他如此之言,令我有些诧异,而他没有流露出太多情绪,只是在我注视下缓缓转过了头去。
“宅中的事,我会向官家解释。”他说。
我回到公主身边,依旧守着她,直到她睁开眼睛。
她打量了我好一阵,又用手细细触摸过我眉目,才敢确认我的存在。
“怀吉,真的是你。”她喜悦地叹气,“我还以为只是做了个梦。”
她并没有急着追问我别后景况,而是像以往那样与我闲聊着最家常的话题,好似那一年的分离压根就不存在,她表现得亦很正常,全无昨夜的癫狂迷乱之状,除了偶尔神思略显恍惚。
“我的竹荷头油呢?”在韵果儿为她梳头时,她发现头油不是常用的,便这样问。
韵果儿抿嘴一笑,心直口快地说:“昨晚公主自己打泼了,如今却不记得了?”
公主愣了愣,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,低下双睫,颇有羞赧之色。
“我不是故意放火的,”后来周遭无旁人时,她悄悄告诉我,“我半夜醒来,蜡烛灭了,伸手不见五指。我起床,跌跌撞撞地想出去,但又晕晕的,只觉得四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