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有亲过自己了。
她在想今天他在雪山上是怎么捧起雪在保温箱里的压好、压实的,想他的手指在雪上,想——浑身的力气忽然被抽走,只是一霎的事。
她的人生头一回眼前出现了黑影和白光交错融合的景象,先白后黑?还是先黑后白?发生后就忘记了,像记忆被格式化。只是疲倦感和全身肌肉骤然的松弛一道涌来,从腿和胳膊到了手指指尖,都在拼命叫嚣着:好累。
“感觉怎么样?”林亦扬先问了她。
“嗯……”奇奇怪怪的,很舒服。
之后的半分钟她连动一下的想法都没,像只树袋熊抱着他,蹭着,蹭着,用鼻尖擦他的锁骨。他看她茫然到现在还不太清明的眼神,猜到,应该她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最后殷果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,嗓子火辣辣地疼,不像是渴水,更像是身体太亢奋导致的后遗症。她在林亦扬怀里,调整着姿势,将脸枕在他的臂弯里,声音沙哑地说:“我睡一会儿,十分钟……就好。”
这是她临睡前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迷糊着,被林亦扬在脚腕上、手腕上套上了两个橡皮筋圈圈似的东西,她皱了皱眉眉头,撸着手腕上的圈圈,没想弄掉,太紧了。这是她睡着前做得最后一个动作。
“防蚊圈,小孩戴的,我看挺好看买给你试试。”这是她睡前听到他说的最后一句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