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敬酒,人家是小杯倾倒,他们两个却举着大玻璃杯……水流汇聚,四下里全是酒。半个饭厅的地上全是酒,两人的皮鞋鞋底都湿了,她的鞋也是。
沈奚低头,看脚下的水流。她不想打扰他们,就着自己的杯子,也在小口喝着酒。她酒量不好,三两口,面颊就热烘烘的,眼里也蕴了水光。
三杯酒敬完,傅侗文坐回到椅子里,他看着满地的酒水,久久不语。
久到沈奚察觉了不妥,他恰巧探手,去那水杯。在傅侗文喝水时,她分明看到一滴水从他的下颏滑落。这个角度,谭庆项是看不到的。
谭庆项没反应,喝水的傅侗文也没反应,她要不是亲眼所见,都以为是幻觉。
……
沈奚的喉咙哽住,一口饮尽杯中酒。
她装着担心,扭头看向窗外:“好像都走了,那些留法学生。”
“我们这儿又不是领事馆,”谭庆项拿起叉子,在吃生牡蛎,“要围,也围那里。不过也没什么好围的了。”
那晚,傅侗文说了不少的话。
后来,他的少爷脾气全上来了,把书房的唱片机抱到卧室里。
“三哥这戏瘾上来了,谁都拦不住的。”
“还是满江红最好。”
“待从头收拾旧山河,朝天阙。这句最是好。”
沈奚烧了开水,端到房间里,给他擦脸、擦手。
“三哥教你唱好不好?”
沈奚抗议:“我没天赋。”
“和侗汌一样。”他取笑她。
“你笑好了,我们这些人唱不好,才显得三爷您唱得好。”她拿话捧着他,逗他开心。
他被她用热毛巾渥着脸,好不惬意,“嗯”了声,也陪她唱假戏:“越发懂规矩了。”
两人笑了一会,傅侗文被劝着睡了。
这天夜里,他犯了两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