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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 满江红(4 / 7)

下人,伺候四弟的只有他和谭庆项两个大男人。

侗汌眼睛微微眯着,静靠在床边,他获取了片刻解脱。

傅侗文给他换了干净的衬衫长裤,还在笑着调侃:“三哥比你高一些,裤子要卷起来穿。”

侗汌在床上,也笑,哑声说:“三哥,还记得去英国游轮上,我被剃了个和尚头吗?”

“怎么不记得?”他掂着手巾,长叹,“那是最落魄时了。”

侗汌含笑不语。

论落魄,应该是今夜。他输给了自己,自尊输给了药瘾。

“休息吧。”他说。

“三哥,”侗汌低声道,“给我来一杆大烟吧。”

短暂的安静。

他,侗汌和谭庆项都不约而同地停住。

最后,还是他先笑了,说:“你和庆项不是有了共识,和吗啡比起来,大烟算不得什么吗?应该不需要那个了。”

“最后一次。”侗汌坚持。

傅侗文和他对视良久,点头,把手巾丢到铜盆里,端着水出去了。

他吩咐下人们准备烟土和烟具,唤来家里的一位最擅烧烟的丫鬟,进屋伺候。

窗外飞雪,窗内烟雾缭绕。

傅侗文和四弟都穿着白色的衬衫,他把自己的西装外衣搭在四弟肩头,抄了卧榻上的黑色狐狸皮,披着,倚靠在一旁陪侗汌。侗汌当着他的面,呼哧呼哧吸完一杆烟不说,最后还将剩下的渣滓仔仔细细刮下来,就着残渣,无比享受地吸了最后一口。

他心情复杂地看着这一切。

“很丢人是不是?”侗汌抿嘴笑。

他用玩笑的口吻,轻声道:“和三哥一起的少爷们都这样,并不算什么。”

其实傅侗文说得对,对吗啡上瘾的人,鸦片就不算是什么饕餮美味了。

侗汌把烟枪搁在窗沿上,看窗外大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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