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,就不对了。
沉默片刻后,荀太太把声音一低,悄悄地笑道:“那天绍甫拿了薪水,沈秉如来借钱。”他们夫妇背后都连名带姓叫他这妹夫沈秉如。妹妹却是“婉小姐”,从小身体不好,十分娇惯。
苑梅见她顿了一顿才说,显然是不能决定当着苑梅能不能说这话。但是她当然知道他们家跟她小姑完全没有来往,不怕泄漏出去。
苑梅想着她应当走开——不马上站起来,再过一会。但是她还是坐着不动。走开让她们说话,似乎有点显得冷淡,在这情形下。她知道荀太太知道她母亲为了她结婚的事夹在中间受了多少气,自然怪她,虽然不形之于色。同时荀太太又觉得她看不起她。子女往往看不得家里经常周济的亲戚,尤其是母亲还跟她这么好。苑梅想道:“其实我就是看不起声名地位,才弄得这样。她哪懂?”反正尽可能地对她表示亲热点。荀太太轻言悄语笑嘻嘻的,又道:“洪二爷也来借钱。幸亏刚寄了钱到北京去。”
伍太太不便说什么,二人相视而笑。
荀太太又笑道:“绍甫一说‘我们混着也就混过去了’,我听着就有气。我心想:我那些首饰不都卖了?还有表姐借给我们的钱。我那脖链儿,我那八仙儿,那翡翠别针,还有两副耳坠子,红宝戒指,还有那些散珠子,还有一对手镯。”
伍太太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的,还不是绍甫有一天当着她说:“我们混着也就混过去了,”他太太怕她多心,因为她屡次接济过他们。“他现在不是很好吗?”她笑着说。
白嬷鞠衷谟信朋友没有?”她换了话题。
荀太太悄悄地笑道:“不知道。信上没提。”
白驸呢?有没有男朋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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兄妹俩一个已经在教书了,都住在宿舍里。
荀太太随又轻声笑道:“祖志放假回去看他奶奶。对他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