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寒斜瞟了他一眼道:“你怎见得他一定是没有希望?”
峰仪笑道:“你若是喜欢他,你也不会把这些事源源本本告诉我了。”
小寒低头一笑,捏住一绺子垂在面前的鬈发,编起小辫子来,编了又拆,拆了又编。
峰仪道:“来一个,丢一个,那似乎是你的一贯政策。”
小寒道:“你就说得我那么狠。这一次,我很觉得那个人可怜。”
峰仪笑道:“那就有点危险性质。可怜是近于可爱呀!”
小寒道:“男人对于女人的怜悯,也许是近于爱。一个女人决不会爱上一个她认为楚楚可怜的男人。女人对于男人的爱,总得带点崇拜性。”
峰仪这时候,却不能继续看他的报了,放下了报纸向她半皱着眉毛一笑,一半是喜悦,一半是窘。
隔了一会,他又问她道:“你可怜那姓龚的,你打算怎样?”
小寒道:“我替他做媒,把绫卿介绍给他。”
峰仪道:“哦!为什么单拣中绫卿呢?”
小寒道:“你说过的,她像我。”
峰仪笑道:“你记性真好!……可你不觉得委屈了绫卿么?
你把人家的心弄碎了,你要她去拾破烂,一小片一小片耐心地拾拼起来,像孩子们玩拼图游戏似的——也许拼个十年八年也拼不全。“
小寒道:“绫卿不是傻子。龚海立有家产,又有作为,刚毕业就找到了很好的事。人虽不说漂亮,也很拿得出去。只怕将来羡慕绫卿的人多着呢!”
峰仪不语。过了半日,方笑道:“我还是说:可怜的绫卿!”
小寒咦着他道:“可是你自己说的:可怜是近于可爱!”
峰仪笑了一笑,又拿起他的报纸来,一面看,一面闲闲地道:“那龚海立,人一定是不错,连你都把他夸得一枝花似的!”小寒瞪了他一眼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