味。接着他们选择了下面这个话题,——爱情与婚姻。这样的事真难有结论——归诸命运,还是信心?
“对于婚姻,我还是有信心的。”三毛闪一闪她的眼睛:“虽然我的婚姻关系已经结束了,而且是被迫结束的。可是我认为:爱情有若佛家的禅——不可说,不可说,一说就是错。婚姻和爱情的模式在世界有千万种,我的看法:女人是一架钢琴,遇到一位名家来弹,奏出来的是一支名曲。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来弹,也许会奏出一条流行曲,要是碰上了不会弹琴的人,恐怕就不成歌了。婚姻的比喻大致如此,我无法清楚地归类,但是我有信心。
“另一方面,我是一个新女性,又不是一般所标榜的‘新女性’——新女姓也许会认为婚姻是‘两’架钢琴的合奏吧?”“您的看法和比喻还是相当感性而富有诗意的。”沈君山缓缓地说着,扶一扶一眼镜:“如果从一个一般的观点来看,我想爱情的婚姻应该是以感性开花,以理性结果的。这就好像银行存款一样:爱情就是在银行里存上一笔钱。然而当两个人共同生活的时候,事情往往是很庸俗的。除了‘美’之外,还有日常生活的许多摩擦,摩擦就是存款的支出。如果没有继续不断的收入,存款总会用完的。如果在婚姻关系里,夫妻都能够容忍对方的缺点、欣赏其优点。欣赏优点就是补充收入,容忍缺点也就是节制支出。
“我想也可以这么说:婚姻总是一个bondage——”“bondage?你是说‘枷锁’?”三毛惊笑起来:“看看,这位说话这样不同!”
“好,不说枷锁,说责任好了。——婚姻这个形式有时是外加而来的。往往由于对家庭的责任或个人的名誉等原因,人们愿意投身其间而且不跳出来。中国古代的女人一辈子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,也多出于一个外在的约束,而不是自觉自发的。在这样的传统之下,婚姻也许比较稳固,人也不会意识到这个约束有什么痛苦,因为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