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上有几条血痕,并不严重,就是有点刺痛,倒是笼子里的安东尼,伏在水槽旁一动也不动,我大惊了,拚命摇笼子,大声叫它名字它总算醒过来了,动了一下,眼睛张开来向我看了看。这时我突然十分的激动起来,无名的寂寞由四面八方向我涌过来,我蹲在笼子旁边,手放在铁丝上,只觉我一个人住在这大城市里,带着唯一的一只鸟,除了安东尼外,我什么也没有了。那夜我很累,劳拉小姐去望弥撒了,我抱着自己的小收音机,听着那首老歌——“三个喷泉里的镍币,每个都在寻找快乐......”在朦朦胧胧的歌声里我昏昏睡去。
清早五点多钟,天还没亮,我房内安东尼把我叫醒了,只听见它的笼子有人在抓住拖,它在叫在跳,那声音凄惨极了。我跳下床来,在黑暗里看不见东西,光脚伏在地上摸,我找不到它的笼子,我急坏了,“安东尼,天啊,安东尼,你在哪里?”那时我看到一个猫影子唰一下从开着的天窗里跳出去,再开灯看安东尼,它的笼子已被拖得反过来了,他僵在里面,浑身羽毛被抓得乱七八糟。我全身都软了,慢慢蹲下去,打开笼子把它捧在手里,发觉它居然还是活着的,一只脚断掉了。一个清早,我只穿着一件夏天的睡袍在忙着包扎安东尼,弄到九点多钟,他吃了第一口小米,我才放心的把自己丢到床上去休息了一下。十点多钟我给家中写信——“爸爸、妈妈:我搬出宿舍了,带着一只鸟回到劳拉小姐的公寓来。”我写的时候,安东尼一直很安静的望着我,我向它笑笑,用西班牙语对它说:“早安,小家伙,没事了,我试试把你送到没有猫的地方去,不要害怕。”
“马大”有个日本同学启子,跟我一星期同上两天课,她有家在此地,平日还算不错的朋友,打电话去试试她吧。“喂,启子,我是艾珂,有事找你。”
“什么事?”一听她声音就知她怕了,我一泄气,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