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街上没有摊子了。”
“我忘了去看他,你怎么不去?”我敲着时时要剧痛的头,懊恼得不得了。
“三毛,我只管上工,人际关系一向是你的事情,我怎么知道你没有去看他。”
“我忘了嘛!一画画,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,你怎么不提醒我?”
我是急了,又奇怪莫里怎么也不来找我们,却忘了自己早已搬了一个公寓。
“不要急,明后天去他住的地方看看,说不定已经走了。”荷西说着。
想着莫里,却毕竟没有马上去找他,那时,长时间不分日夜的疯狂画画拖垮了我原本不很健康的身体,我开始不停的淌冷汗,不断的咳嗽,每天发烧,头剧痛,视线模糊,胸口喘不过气,走几步路都觉得天旋地转。
病,缠缠绵绵的绕上了我,除了验血,照x光,看医生这些不能避免的劳累之外,我虚弱得离不开卧室一步,心情也跟着十分消沉,神经衰弱得连偶尔的敲门声都会惊得跳起来。
有好几次荷西把我拉起来拖到阳台的躺椅上去靠着,好言好语的劝我:“有时候,撑得起来,也要出去走走,这么一天一天的躺下去好好的人也要弄出病来了。”
我哪里能睬他,一起床人像踏着大浪似的晕,那时候就算是天堂放在前面召唤我,大概也没有气力跨进去,更别说出去乱走了。
“振作起来啦!我们下午去找莫里,怎么样?”
黛娥也是三天两头的跑来,想尽办法要拖我出门。我病恹恹的闭着眼睛不理她,一任自己的病体自然发展,不去强求什么。
有一天我发觉黛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无袖的夏装。
“这么久了?”我叹了口气看着黛娥。
“夏天快来啦!你还赖在毯子里面。”她吼着我。
那么久足不出户,再一开窗,窗外已是一片荫浓,蝉声叫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