恸哭起来,我看他那天没抽大麻——。”
“听说哈那的老婆死的时候,全身黑了,鼻孔里马上钻出蛆来呢!”米盖说。
“加些柴吧。”我缩进睡袋里去,不再言语,四个人静静的对着,火圈外,分不清那个是天,那儿是地,风又紧了些,哭号着鬼叫似的凄凉。
过了好一会,伊底斯又说:“地倒真是裂开的,每次都裂。”“你看过?”
伊底斯阴沉的点点头,眼光望出火外面去。
“以前总是哈那走上几天几夜的路,跑回镇上去报信,人还没进镇,就老远的叫喊着——又裂啦!又裂啦——好可怕的,这一来,族里的人吓得魂不附体,没几天,准死人,有时还不止一个哪!”
“总是死的,没错过?”
“没错过,倒是现在,谁也不守墓了,心理上反倒好得多。”“还在裂?”马诺林问着。
“怎么不裂,人死了抬去,地上总有那个大口子等着呢。”
“巧合,地太干了吧!”我这句话,说得自己也不信。
“水泥地,糊得死死的,不地震,裂得开吗?”“咦,你刚才还说不太相信的,这会子怎么又咬定这种事了。”
“亲眼看见的,好多次了。”伊底斯慢慢的说。“老天!脸狺送谁的葬?”我问他。
“我太太——也埋在那里,十四岁,死的时候已经怀孕了。”伊底斯好似在说别人的事一样。
大家都骇住了,望着他,不知说什么好。
“在说什么?”荷西也悄悄的跑了出来,不小心踢到一块木板。
“嘘,在说脸狺的事呢!”
“那个东西——唉——米盖,把茶递过来吧!”火光下,再度沉寂下来。
“伊底斯——”我趴在睡袋里叫着。
“嗯?”
“为什么叫‘脸狺’,什么解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