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,安达露西亚行政区又包括哪几省呢?”西撒乱七八糟的给答,连北部的省也搞到南部去了。
我从厨房的窗口望出去,淡淡阳光透过树梢,金钱斑似的光影落在两兄弟的脸上。西撒已经留级过一年,跟南同班了,今年又是四科不及格。山区的小学不在附近,要走一个多钟头的路才能到,眼看九月下旬要开学了,西撒的补考还不知过不过。
洗好了碗,我跟巴洛玛说,我们去院子里晒太阳,夏依米马上过来抱她,我向他轻轻一摇头,两人蹲下去架巴洛玛,不用抱的。巴洛玛的脚没有力,可是拖着也拖了几步。
“啊!巴洛玛走路了。”西撒睁大了眼睛微微张着口。
“我累。”巴洛玛讲完就躺下了,躺在一张长椅上。
家在村落的最高处,邻居用斜斜的屋顶层层节节的迤逦到小坡下。天那么高,远山的松林里冒着一串黑烟也没将天染灰。院子里烂果子掉了一地,花是野的,自己会开,老狼狗懒懒的躺着,也不理人。是老了,沙漠里抱来喂的,许多年来巴洛玛不肯弃它,带来带去的。
“有没有看见光?”我将巴洛玛的脸轻转一下,叫她对着太阳。“有,感觉亮。”我跪下去,拿一枝树枝看准巴洛玛脚底中枢神经反射的位置,用力给她刺下去。她没有叫痛。“南,去拣石头,比你拳头小的,要上面鼓,下面平的那种。”小孩立即跑开了,一会儿抱了一小堆回来。“你把我做什么?!”巴洛玛问。“撑你站起来。”我把石头放在地上,弯身抱她,小孩也来帮忙,撑住巴洛玛叫她站在石头上。才一上去,她就喊起痛来。“我看不见的!echo,为什么弄痛我?放我去躺呀!我看不见——”“西撒,去压巴洛玛的肩。”这一下,她狂叫起来,两手向空中抓。就在那个时候,年轻的神父推开院子进来了。
“贝尼!来帮忙!”我向他喊过去,也没介绍自己。我们当然知道谁是谁了。巴洛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