摸他的脉搏便走了。我过去替傅老爷子盖好床单,乘机把早上到灵光育幼院去看傅天赐的情形简单地向傅老爷子说了。
“傅天赐还问老爷子什么时候去看他呢。”我笑道。
“唉,那个孩子,最是教人挂心,”傅老爷子叹道,“我的一点东西,都留了给他和灵光育幼院里那些孩子了。”
傅老爷子望着我,又说道:
“阿青,老爷子恐怕没有什么好东西留给你了呢——”
“老爷子说这些干什么!”我阻止道。
“你把椅子端过来。”傅老命我道。
“老爷子该休息了,有话明天说吧。”
“趁我现在人还清爽,有些话要跟你说。”傅老爷子坚持道。
我看见傅老爷子确实似乎精神比较爽朗了些,声者也不象先前微弱,便把椅子拉到床头,在他头边坐了下来。
“听说安乐乡有人去捣乱么?”傅老爷子问道。
“‘春申晚报’一个烂记者,写了篇无聊的文章,招了一些好奇的人去看热闹—一我看过几天就恢复正常了的。”
“只怕你们在‘安乐乡’那个窝又待不长了呢!”傅老爷子惋惜道,“你们这群孩子,恐怕从此又要各分东西,开始流浪了。你们这种孩子,这十把年来,前前后后,我也帮过不少。有的还争气,自己爬了上去。有的却掉到下面,愈陷愈深,我也无能为力。你们这几个,凭你们各人的造化吧。阿青—一”
傅老爷子从被单下面伸出一只颤抖抖的手来,我迎上去,双手握住傅老爷子那只干枯的手。
“我知道,我的大限也不远了。早晨杨金海来,我把后事都向他交代清楚,我不想拖累别人,一切从简。但是我怕总还有些未了之事,需得个人来替我收场。你跟了我这些日子,也摸清楚了我的脾气,你就斟酌替我料理了吧。象傅天赐那个孩子,日后你有空,替我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