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发出了一丝“柔情之夜”的香味来。
“说呀,你不是说在看我打牌吗?连花色都认不清楚?”玫宝把牌愈来愈逼近吕仲卿,他看见她的嘴角似笑非笑的翘着,两只耳坠子不停的晃动。另外三位太太都放下了牌,抱着手,在等待着,吕仲卿觉得脸上烧得滚烫。
“说呀!说呀!说呀!”玫宝一直催促着。吕仲卿朝她眨了一眨眼睛,嘴唇抖动了好一会,却说不出话来。
突然间玫宝的对家放声笑了起来,一身翠绿色的绒旗袍痉挛的扭动着,于是四个女人都一齐着了魔一般的狂笑起来。玫宝手里不停的摇动那张梅花十,喘着气叫道:
“说出来啊!这叫什么?这叫什么哪?”
吕仲卿干咳了几声,瘦脸上的肌肉抽动着,做出了一个僵僵的笑容,他也想随着她们笑一下,可是他笑不出声音来。他觉得一阵接着一阵的热流,直往他脸上涌来,他知道自己又在脸红了,而且一定还红得非常滑稽。他不由自主的将椅子朝外面挪了一下,移出了粉红色的光圈外。桌子上又恢复了牌局,玫宝的手灵活的洗着牌,金色的扑克一张张在跳跃。她的一举一动吕仲卿都默默的注视着,他的眼光跟着她丰腴的手膀一上一下的眨动,他心里也跟着一阵紧一阵松,忽儿沁甜,忽儿溜酸的搅动着。
不晓得是为了什么原故,他从小对女人就有一种奇怪的感情,他惧畏她们。他见了女人,就禁不住红脸,周身别扭。但是他又喜欢跟她们在一起,悄悄的,远远的看着她们。他小时候整天都缠着姆妈及荷花两个人。他是姆妈的独生子,无论姆妈到哪里,他都跟着去,姆妈到舅妈家打牌他就呆在那儿一整天,他不跟小表弟们去斗蟋蟀,他宁愿坐在牌桌下的烧瓷矮凳上,守着姆妈,瓷凳子冰冰凉的,坐着很不好受,可是他离不开姆妈。姆妈老伸手下来抚弄着他的脑袋,一忽儿摘下绣花手帕来替他擤鼻涕,一忽儿把山楂片塞到他的嘴巴里。他喜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