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从内殿走出来的人立刻让李承昊停了下来,皱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沉沉问道:“陆先生怎么会在这里?”
此刻的陆攸宁,穿着正四品的太医院院判官服,也难怪李承昊看他的脸色都变了。
陆攸宁表情微肃,先行了个国礼,才有直身肃声说道:“陛下宣平亲王殿下觐见!”
李承昊眼睛微眯,脑海中电光火石般一闪,似是明白过来,立刻转身看向身后,袁骏德与零落并排而立,再回头看一眼陆攸宁,三人皆是沉默肃穆的模样。
他不由嗤笑出声,冷意十足。
定妃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臂,温婉的声音里带着丝丝恳求,说道:“赶紧进去,别让父皇久等。”
李承昊最后又深深看了一眼零落,只见零落已半垂着脸,半是安静半是逃避地不肯看他的眼,才又回过来对着定妃点点头,越过陆攸宁慢慢进了内殿。
一进来内殿,满室的药味浓烈得差点让李承昊忍不住捂鼻,一声接一声的咳嗽声嘶哑而又压抑,李承昊循声望去,就见越帝靠坐在床榻上,贴身的元公公正一手端着汤药一手慢慢替他顺着气。
他一进来,越帝的视线就遥遥看过来,带着恍惚的混浊目光,早已没有了平日的精明威严,他看着他,一边捂着嘴咳嗽,一边朝他露出一个虚弱至极的笑容。
李承昊只觉心里“咯呲”一声,像被生锈的刀锋刺进的胸口,刺耳又尖锐的疼。他记忆中那个高大威严的皇帝,他不愿意直视的父亲,竟仿佛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行将枯朽的老人。
他双鬓的白发似乎又多了,额头的皱纹也加深了不少,还有那双从来就深不可测的眼睛,都已经变得晦暗不明。
“承昊……”越帝叫了他一声,带着明显喘息的声音,粗哑又低沉。
这一声,拉回了李承昊的神思,他不自然地转了转眼,慢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