浑身开始发抖。
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事态有多严重,在这种荒山野岭,一时半会决计下不了山,兰汶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,范启泽心绞了起来。
当务之急只能下山,范启泽捡起那块厚实的麻布,盖着杨叔,再费力地背起他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来时的路走去。
一边走着,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兰汶的名字,荒废的苗寨一点点远离,可兰汶却没有任何回应,像是平白地消失在了黑密的树林或是那些千疮百孔的房子之中。
等走到了那个久无人住的场站小房,范启泽已经几乎虚脱了,加上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,只好在这里先过一晚。放下杨叔,范启泽四下翻找出了一些林场人员留下的些许米粒和罐头,那些米粒几乎是从一堆老鼠中抢过来的,而那些罐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了保质期,可现在已经全然顾不上这些了。
点燃一堆火,胡乱地把罐头吃完,再用罐头壳装上点水,加把米粒,放在火边煮成稀饭准备给杨叔喝。火光下杨叔已经没了人色,浑身青紫,只剩下半口气在那里进进出出。
范启泽将枪牢牢地抱在怀里,眼睛拼命地睁大着,防止出现任何的事情,夜晚的松林里面漆黑一团,死寂一片,偶尔几声鸟兽怪叫传来,让他全身的每一条肌肉都绷得死死的。
兰汶不见了,杨叔成了这样,范启泽木然的看着火焰跃动,心如死灰。
煮好了粥,却怎么也撬不开杨叔紧闭的牙冠,他像是一个半死的植物人一样,仍凭汤水顺着脖子流下,却毫不知觉。
范启泽将他放好,再将那块布盖在他身上,然后沉默不语地坐在他对面,疲倦和恐慌袭来,他的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样,忍不住要睡着了。
“千万不能睡!”范启泽在即将闭上眼睛的时候一直念叨着,就算狠狠地掐了几下自己,也没法阻止睡魔地到来。
在炭火熄灭前,他倒在地上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