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文化的语言运用到另一种日常的环境中,比如男孩女孩在一起,男孩表现的比较粗鲁,女孩就说:“我没想到你变成这样,生活啊!人啊!……你真是迫不及待,贫困的生活真是能把一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的人变得禽兽不如——”就这么把书面化语文化的语言口语化地说出来,本来很严肃的语言就变得油滑了。再比如,女朋友找了个有钱的美籍华人老头,他调侃她,她说:“人老重感情,霜叶红于二月花。”“霜叶红于二月花”是句唐代名句,用在此处确实很有效果。还有种方式是不规则使用汉语,比如,他们合伙做生意,有人有顾虑,另一个人安慰他说:“你想的也太惊险故事了。”“惊险故事”是个名词,却把它作为形容饲用了,而“惊险故事”又是现代生活的产物,你不会想象它是来自过去20年前的说法。所以这也包括了第三种方式,就是将现代生活中的政治化用语用于口语,比如,“老实屁!竿他坏,整个一个阶级敌人……”比如,某人穿件新衣服,别人讽刺说“花瓜似的,分外妖娆是么?”大家知道,“分外妖娆”来自于毛泽东的著名诗词。去买机票,需要走后门,就问在民航有没有关系,赶快去发展,说是“火线套瓷”,这是从“火线入党”上套用的。此外,王朔还用了大量的切口似的语言。
什么“联合国吡嗷的”,什么“北京小刮”,大约只有王朔一伙常在一起玩的才懂那意思。就这样,工朔创造了一种现代市井语言,并且渐成风潮。这种语言也是需要经验的前提的,它和当时当地的具体情景关系紧密,一旦脱离了具体环境,便失去了它的丰富含义。
我们现在已经看到了这两种具体化语言的情形,一个是风土化的语言,一个是时代感的语言,这两种语言都需有一个大前提,就是我们要有足够的背景材料,否则便无从了解。这是种现成的语言,就像电脑,必须储存某种程序,阅读时才会有反应。那么小说的语言应该是什么样的语言呢?我称它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