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口音绝不相同,他便更生出了排斥的心情。他本来给这孩子起了一个特殊的名字,可是妻子和妻子的母亲却另外起了小名,“大宝、大宝”地叫个不休,原来的名字倒忘了。他想:大宝是谁家的孩子?他不知道大宝是谁。
大宝最绚烂的时刻,随了他的降生而逝去,后面全是暗淡的路程,这大约就是他降生的那一幅日落景象的启示。这是叔叔后来多次回想与思考的果实,那是在他已经成为一名著名的作家的日子里,他和大宝及大宝的母亲分开生活了。当他自以为已经安全,不必担心大宝对他的侵入,他与大宝的关系再不需负起亲情和责任的重担,在他们父子解约的日子里,他才以一个思想家和艺术家的兴趣和心情,大宝的诞生和道路。可是大宝却将发起第二次侵略,这第二次侵略将严重损害叔叔的人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