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告那老的,要他说句实在话。只一句话。不成,我跟船下桃源去了;成 呢,便是要我撑渡船,我也答应了他。”
“唱歌呢?”
“这是你的拿手好戏,你要去做竹雀你就去吧,我不会检马粪塞你嘴巴的。”
二老看到哥哥那种样子,便知道为这件事哥哥感到的是一种如何烦恼了。他明 白他哥哥的一性一*情,代表了茶峒人粗卤爽直一面,弄得好,掏出心子来给人也很慷慨 作去,弄不好,亲舅舅也必一是一二是二。大老何尝不想在车路上失败时走马路; 但他一听到二老的坦白陈述后,他就知道马路只二老有分,自己的事不能提了。因 此他有点运气恼,有点愤慨,自然是无从掩饰的。
二老想出了个主意,就是两兄弟月夜里同到碧溪岨去唱歌,莫让人知道是弟兄 两个,两人轮流唱下去,谁得到回答,谁便继续用那张唱歌胜利的嘴唇,服侍那划 渡船的外孙女。大老不善于唱歌,轮到大老时也仍然由二老代替。两人运气命运来 决定自己的幸福,这么办可说是极公平了。提议时,那大老还以为他自己不会唱, 也不想请二老替他作竹雀。但二老那种诗人一性一*格,却使他很固持的要哥哥实行这个 办法。二老说必需这样作,一切才公平一点。
大老把弟弟提议想想,作了一个苦笑。“×一娘一的,自己不是竹雀,还请老弟做 竹雀!好,就是这样子,我们各人轮流唱,我也不要你帮忙,一切我自己来吧。树 林子里的猫头鹰,声音不动听,要老运气时,也仍然是自己叫下去,不请人帮忙的!”
两人把事情说妥当后,算算日子,今天十四,明天十五,后天十六,接连而来 的三个日子,正是有大月亮天气。气候既到了中夏,半夜里不冷不热,穿了白家机 布汗褂, 到那些月光照及的高崖上去, 遵照当地的习惯,很诚实与坦白去为一个 “初生之犊”的黄花女唱歌。露水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