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一走出公司办公楼,冷风一吹他就平静下来了,觉得玉贞可能是在诈他。未婚姑娘偷吃禁果,个个胆大心细,是非常慎重的,玉贞做*爱时绝不会大意到不采取预防措施,再说他狄庆槐也不是她的头一个了,她经验丰富着呢。这么一想他放下心来,因此敢跟吴泰安叫阵,当面摊牌——只要没抓到“现行”,谁能把他怎么样?
但静下来心里还是有些不安,实在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过去,却没人接。一连打了十几次,仍然如此,狄庆槐便再也坐不住,立刻赶到公司去了。
公司办公室叫顾小红的办事员,告诉他玉贞今天请了病假,一大早就上医院去了。狄庆槐一听就着了慌。他跑到公司小车班,要了一辆富康轿车,自己开着直奔镇医院。狄老板的大公子在公司里自然有不少便利之处,用公车办私事什么的,没人敢多说什么。
到了医院门口,他把车停下,却没有下车。这里熟人太多,他不想让人认出来,就坐在驾驶室等。半个小时过后,果然瞧见玉贞出来了。她的脸色很难看,仿佛也害怕见到熟人,用纱巾遮住脸,低头匆匆而去。
狄庆槐急忙溜下车,悄悄跟在她身后。走到人少的地方,他轻轻叫了一声:“玉贞!”她回头一见是他,愣了一下,却别过头去,像不认识似的,又往前走。狄庆槐失魂落魄地继续跟在她后面,两人最后来到一条僻静的巷子里。
玉贞站住了,回过头来眼泪汪汪地看着他。狄庆槐心惊胆颤地问:
“玉贞,到底怎么了?”
玉贞将手里的一张化验单递给他:“你自己看吧!”
狄庆槐接了过来,匆匆扫了一眼,立刻就傻了眼:那是一张妇产科的化验单,清清楚楚地写着怀孕反应为阳性。抬头看玉贞,她已经捂住脸,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“你别哭了,”狄庆槐克制住焦躁,轻声劝她,“哭有什么用呀?哭能哭出办法来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