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郊外小洋楼里的淫声荡气。这天晚上夫妻俩刚躺下,狄庆槐翻上秋云身子本来又要来事儿,可眼前这些五彩缤纷的玩意儿一晃,搅得他心烦意乱,顿觉无趣,软塌塌地重新躺下来,半天不吭声。
……秋云干脆跟丈夫聊起天来。其实她最大的满足并不是干那事儿,而是依偎在丈夫宽阔的怀抱里,听他天南海北地聊天。
然而狄庆槐却半天不吱声。瞧瞧他大睁着眼并没有睡意,秋云体贴地问:“这段时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吧?”
狄庆槐说:“其实倒也说不上苦,就是着急。有时候还觉得蛮有意思的……”
秋云笑了:“难怪庆祥说你不想回来了呢。”
狄庆槐皱起眉头,扭头瞪着她:“他还说过我什么?”
“开玩笑的,”秋云连忙遮掩,“你还当真呀?”
狄庆槐挥挥手:“我跟他当什么真……”
窗外秋虫声声,院中响起了响亮的鼻鼾,不知是爸还是弟弟的。狄庆槐忽然闷闷地想,难道我一辈子真的就在这小院里交代过去了?
第二天一早,他就去了厂里。这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进厂,各个车间转了一圈,没想到到处都已焕然一新。在新改造的生产线上,弟弟庆祥和瞿志平领着一帮人正忙,狄庆槐只是跟他们淡淡地打了个招呼,就借口有事走了。他回来之后,庆祥那个代理厂长自动作废,但是厂里全面工作并没有恢复正常,老爸说的“民主选举”厂长一事,一直像把剑在他心头悬着,在这当儿他自然也不想多管什么闲事。狄庆槐在厂里逛了一圈,自己也觉得无趣,就往公司办公楼去了。
总经理狄小毛暂时还没上班,公司大楼各个科室也就有些散淡了,空荡荡的大楼里很难见到人影儿。狄庆槐敲开瞿玉贞小屋的门时,见她正对着一面镜子,在专心致志地描眉、抹口红。狄庆槐惊讶地现,—个多月不见,这丫头越显得漂亮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