减去2o岁。不,岂止2o岁,简直就像大学刚毕业时那样,青春焕,生气勃勃,失落太久的情感又找了回来……他忘情地狂吻着,海浪卷着白沫,铺天盖地而来,自己一会儿被海浪推入半空,一会儿又坠入深谷,海岸线隐退了,可厌的城市和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,连他自己也像入水的一块糖,溶化得一无所有……
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。
狄小毛忙伸出一只手压了线。
一连压了两次。
然而,今儿这电话怎么这么讨厌,好像专和他比试毅力,总是一个劲儿响个不休。看看上面显示的号码,长长的一大串。连处在疯癫状态的她也忍不住问:怎么回事?狄小毛只好拿起了听筒,里面传来一个很遥远的声:
你……说话呀!
你是谁?
狄小毛气也喘不匀了。
没听出我来?我是筱云呀……想不到吧?
什么,你是……
他立刻感到非常狼狈,电话里还在喂喂地叫着,埋怨他哪里去了,电话一会儿断一会儿断,拨打了好久。他努力平息着粗粗的喘气声,不想让对方听出什么异样来:
真没想到!太让人高兴了!我这电话不知怎么搞的,最近老脱线……哎,你在哪里?
我……法兰克福……
法兰克福……他重复着这儿个字,那个美丽的都市的确离得太遥远了,远得让人无法想象:谢谢你!
你那事……
没事了,你放心!
躺在下面的她似乎还处在高度的兴奋之中,又不安分起来。狄小毛只好对着话筒大声说:我没事。等你的好消息,有其他事吗?这可是国际长途……
筱云似乎立刻就意识到了些什么,声音也变得迟疑起来:你怎么啦……对不起,这么晚了打扰……我忘了时差……
等放下电话听筒,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