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后面嚎叫,苏子籍摇头,见周瑶沉思,他就问:“你想什么?”
“我在想,当年魏世祖8岁登基,14岁就解决权臣司马家,司马家嫡脉,被贬到高句丽,留着中原都失去官职并且打散。却和陛下一样,没有都杀掉。”
“朕不是不杀人”苏子籍却笑着,用忧郁的目光看了看宏伟的宫殿:“没有政治,完全不杀人就能办”
“甚至我朝鼎盛,开国不过30余年,就算杀错了,杀个百万,其实也没有大不了的事”
苏子籍古怪的一笑。
“但是为什么不这样办?”
“因为,开朝不久,朕为后世典范,有个引用先例的问题”
“我开杀了,子孙就会沿用”
“可此一时彼一时,就如少年青年,就算流多点血,甚至伤不轻,可养一段时间,过个十几年就缓过来了,甚至可能更好!”
“但是无论是人,还是国家,都会衰老,一旦年老体衰,体气国本就弱,再滥杀滥用,立刻就有不测之祸”
历代君主,以为开国时韭菜割割无所谓,所以自己大割特割。
结果,韭菜还真不长了。
就连官员其实也是,虽有少数特例,但是明清都是“少有殉国之官”的朝代,归根到底,就是或者酷烈,或者民族长期压迫,到了后期,君臣情分和节操,其实已经荡然无存。
方孝孺之后,再无节气之臣。
君主都失道了,还能要求臣民守道么?
“不过所谓的道,就是长久持之的准则,所谓执中守正不过如此。”
“朕其实是自私自利,想为子孙垂范,国祚漫长罢了”
苏子籍身为皇帝,还能如此警醒自持,周瑶听了,又是欣慰又是惆怅,半晌才说着:“这些,其实当魏世祖和我谈过,他说,他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,只能对我说了。”